半闲 /走进洞沟塆
走进洞沟塆
作者|张志东
洞沟塆,天边边。野山水,有神仙。蕲春向桥,一传统村落,因有一洞二沟一塆而得名。洞沟塆山清水秀,风景独特,闻名遐迩。
山是有名的山。大别山像一匹骏马,自北而南,腾腾踏踏,御风而至。也许奔跑得太久,需要歇息一会;也许离长江不远,畅饮大川是个不错的选择。由此,奔马放慢了步伐。踌躇之际,一弯山脉悄然生成,两汪溪流顺势而下。细心人发现,这天造之物,却是汗马遗迹。
▲ 图片 | 大鸟
有了如此造化,这水自然不是一般的水。泉水自后山流出,一西一东,情景各异。西边小溪缠绵,温柔如村姑,不施粉黛,不事喧哗,穿砂石,过龙潭,钻木桥,绕路坎,像婉约的词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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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沟两岸,枯藤老树,小桥流水,绿的菖蒲,红的野蓼,香的山花,黑的巨石,构成一幅原生态景观。深入沟谷,感为桃源,让人不敢呼吸。连 那种名叫翠的长嘴水鸟,也常常发出惊异的感叹。
塆东边的溪流,似乎从高山石壁奔涌而出。没有遮遮掩掩,沟底四周只有水草和鹅卵石;没有忸怩作态,溪水大大咧咧地直奔目标,有时还展示一下任性的歌喉。
石拱桥沟通南北,静默地注视着两条溪流在脚下汇聚。积水成渊,乃有狮子堰水库。水库不大,却绿如碧玉。从地图上看,库平面构图奇特,酷似一张耕地的木犁。农耕文明源远流长,其印记无处不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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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向桥乡到洞沟塆,必经狮子堰水库。盈盈一汪水,映衬古村落,这情景倒有了烘云托月之效。镶嵌在山水之间的洞沟塆,其实很小,小到只有二十几户人家,却恰到好处。洞沟塆的魅力,不在其大小,而在其独到的景观和历史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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洞沟塆的石头,是散淡、朴素的景致。山上是石头,沟里是石头,路边是石头,塆里更是石头的世界。砌墙的,垒岸的,做房子的,围猪圈的,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。这些黑色坚硬的花岗石,大的数吨重,小的拳头大小。
一些庞然大石,或趴在沟边,与鱼虾为伴;或跻身林木,同绿海为伍;或蹲在村野,自成一处风景。塆里人似乎都是能工巧匠,将那些能搬动的圆的方的石头,垒砌起来,成为山里人独有的现实、梦想和农耕文化的艺术。
洞沟塆古木参天,绿意盎然。树木同石头一样,都是山里人可靠的朋友。古树以圆圈的方式,记录村庄的历史。这些智慧的长者,经年累月,默默地坚守着、庇护者、点染着洞沟塆,让古老的村落,寂静而完美,恣意而生动。
沟边那棵两百年的桂树,枝繁叶茂,生机勃勃。农历八月,桂花盛开,芳香扑鼻,山风是香的,溪水是香的,村里人开口说话,满嘴都是桂花香。古樟树散布于洞沟塆起伏的坡地,霸气而恬静。樟树是树中君子,形象沉稳,气韵高雅。生活其中,自有浩然之气。雄踞于村口的古樟树,是镇村之宝。树干几人合抱,树冠遮天蔽日,加之同巨石相伴,更显王者之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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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树周围,建有数十幢土砖屋。这些房屋依山就势,高高矮矮,零散而错落有致。比之顽石古木,土砖屋的历史则短得多。这些土气十足的房子,大多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建造的,最早的要上溯至清末民初。时代不同,土屋的构造却大体相似。房基是用黑硬的石头垒的,墙体是泥巴压制的土砖砌的,梁和柱是后山的栗树细叶枫做的,屋顶上的瓦也是用泥巴烧制 的,连粉刷墙壁的石灰都来自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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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屋上承日月,下接地气,冬暖夏凉,贴心贴肺,住起来受用得很。洞沟塆百年风雨,尽在土屋不言的记忆里。塆里八九十岁的老人,谈起往昔旧事,充满了自豪。
当年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,洞沟塆成了后方医院和被服厂,土屋和塆后山洞,住满了可爱的官兵。这些子弟兵与洞沟塆结下了生死情缘,活着的把这里当作第二故乡;死了的,就埋葬在山里,成为洞沟塆的一部分。
据说,洞沟塆的山洞很大很神秘。多少年来,不少人想一睹其真容。然而,通往塆后的路径漫漶,山高林密,云雾蒙蒙,好奇者几经努力,终不得其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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